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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有两杯还冒着气的茶，宁知衍只送她到门，本没来。

她像是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可悲和可笑，低讽笑着止住话，没再继续往下说。

闵筱柔有些羞惭地别过目光，幡然悔悟那般说：“……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即便要坐牢，我也想回来再见你一面，这是我应该付的代价。”

孟臾了然，轻声嗯了下，就听宁知衍又说：“待会你们见面全程录音录像，谢二让我问你的意见，如果你不想……”

来的路上，宁知衍说她得了肾病，要定期透析，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情大变。

关于这个，闵筱柔在日内瓦时曾听梁颂年提过，顺势主动问：“叫孟臾是吗？是谢家给你改的？”

定的罪，最终只有一项，公职人员海外额资产来源不明罪。”

见到闵筱柔的那一刻，她总算稍微理解了为什么梁颂年会傻兮兮地冒那么大风险替她跟自己传递消息，她跟记忆中十几年前总是目光炯炯打了血似的四钻营的样很不一样，反而看起来很是温柔和善，甚至有些可怜，这人很容易让人英雄主义作祟，加上一编造来的似是而非的传奇故事，能说服象牙塔里的梁颂年也不足为奇。

其实，再见闵筱柔，无异于伤上撒盐，但这么多年过去，孟臾已经在心理上免疫，就算痛也是掀开结痂疤痕的痛，能忍，她必须坦然面对，说不定下面早就长了新，恢复如常了。

“没问题的，都可以。”孟臾连忙说。

闵筱柔对这一天早有准备，她漂泊这些年，也没想过一朝一夕就能重拾本就淡薄的母女之情，作为母亲，她自认是不合格的，尤其这几年，不走到哪里，边有没有新的情，她都越发想念国内唯一的女儿。

孟臾依然一副很冷淡的样，完全不理会她的忏悔。

“你别叫我……”孟臾心中五味杂陈，握着杯的手指收，克制了下情绪，淡声：“我现在的名字……”

门应声阖上，见到孟臾，闵筱柔难免情绪激动地站起，她穿了件统一的服装，齐耳短发，看起来苍白而憔悴。

何况，闵筱柔本以为作为孤儿生活的孟臾境遇艰难，一定会吃很多苦，但没想到的是，前人这通的气派，竟没有一丝一毫因寄人篱下被施舍而产生的怯懦，相反，她很自信大方、松弛得，就像是一只丽的小天鹅。

“你别过来——”孟臾扬声制止了她上前靠近自己的动作，等对面重新落座，孟臾也坐下来问：“你一直在日内瓦等我？没想过风险吗？”

会面安排在一间不算大的室内，孟臾走房间时，闵筱柔已经坐在了那张宽大的桌前。

但即便如此，闵筱柔依然泪婆娑地望着孟臾说：“囡囡……月月，是妈妈对不起你。”

“到底是你一个人的，陷害了爸爸，害得他在羁押期间心脏病发去世？还是你们俩本就是一伙的，都想利用职务之便捞钱最后逃国？”

孟臾忍不住接话：“是你畏罪潜逃，爸爸去世，我在学校天天被人孤立，被人欺负，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是贪污犯的女儿，被人关在厕所……”她的声音不由得越来越，最后为掩饰哭腔重重了下鼻，长一气，重新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陈芝麻烂谷的东西，再提也没意思，我今天来见你，是因为有些事，必须要你亲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