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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2/2)

“不给。”孟臾直接熄灭烟,拉了张鼓凳坐在他躺椅旁边,趴在扶手上,“烟瘾很难戒的。”

孟臾完谢,沿着游廊往里走,说等谢鹤逸开完会一起吃。

这句舍不得,彻底宣告了谢鹤逸的妥协和退让,孟臾开始着手准备相关事宜,先是跟邵启冬接了工作,离开溪和镇。田欣那么潇洒的个的不行,但人生就是个一路走一路告别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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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的时候,天将晚未晚,院里亮起了灯影,这段时间南江频繁落雪,游廊边一丛茶开得清绝冶艳,依着假山寒潭,幽香浮动。

孟臾抬手用指腹抚他眉间褶皱,说:“你不要太拼命了,我给你两年的时间,你也给我两年的时间,我们慢慢来,好吗?”

臾的事,给予她庇护,如今赶着要结束,是因为想尽快摆平明面儿上的问题,和她在一起。是他作茧自缚,困顿其中,一切因果从最开始早已注定。

在孟臾持不懈的努力追问下,谢鹤逸终于让裴渊送过来一本复印版的病历,她翻开来才知原来那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在服药咨询。

楼上沉香淡淡,书房的门半阖着,黄的灯光从门来,她没敲门,轻轻推开,屋里很静,只能觉有冷风来。定睛看去,谢鹤逸正在窗边的躺椅上靠着闭目养神,手里着燃了一半的烟卷,的窗半开着,冷风正是从那里刮来的。

夜里风冷,孟臾走过去关窗,谢鹤逸睁开,看是她,还没开先咳了两声,“……别关,透透气。”

孟臾想了想,下楼打了个车往谢园去。

农历新年前,谢鹤逸一连去外地了四五天差,本来约好了回来他们一起吃晚饭。孟臾没等到人,给他打电话,却是裴渊接的,说下了飞机就立刻回了谢园,这会儿约了人在开会,走不开,怕是要到很晚。

门,地气铺面而来,孟臾脱下大衣,攀着楼梯扶手上了楼。

他和陈墉无一例外都说,平稳情绪最重要。

孟臾仔细回想了下,这一年谢鹤逸的行为几乎全都对得上病理表现,若要说他情绪最平稳的时候,大概就是她陪伴在他边那几年,并且极尽讨好的时候。那么,他真正需要的是饱和到满溢的安全,而不是理空间的绝对拉近吧。

李嫂完全没想到她会回来,迎上来问她吃过晚饭没,说厨房里有她吃的笋

孟臾关窗的手顿住,折来看他,不满:“咳嗽还烟?”

当年首屈一指的专科大夫如今已经是行业内尖大,孟臾约时间去了一趟他的诊所,也许是于职业训练,对方讲话非常缜密平静,告诉她双相情障碍有可能会伴随一生,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尽相同,从为所为的亢奋到泰山压般的低落,本没有缓冲的过程,像坐过山车一样,但只要没有明显症状,就可以暂时不用去刻意放大。

可惜声音低沉发哑,听起来没什么震慑力。

说完,上手从他指间直接把烟夺下来,谢鹤逸气笑了,轻声叱她,“还给我——”

曾经的谢园,是她方寸之地的囚笼,如今时移势易,也没想象中那么难以踏一步,倒显得以往是她心为形役,着相了。

刚到厅门,碰到裴渊引着一众人从里面来,孟臾轻轻颔首与他打过招呼,心下暗忖不是说要到很晚吗,这会儿就结束了?

孟臾有些不好意思,垂眸笑起来,又听他低声笑问:“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打算再回这里了。”

“哪儿那么容易就有瘾了?”谢鹤逸不以为然,偏过,懒懒散散地笑着逗她,“这辈唯一能让我上瘾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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