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亏欠她太多，无法弥补。

可他偏偏不愿放她离去，宁可这般相互折磨。

裴砚垂眸，视线轻轻落在林惊枝shen上，她纤长yan睫颤了颤，忽然睁开yan睛，眸光里有迷茫的神情闪过，见被他抱在怀中，shenti就开始下意识挣扎。

他抱着的手臂稍稍用了力气，语调祈求：“枝枝。”

“别动，我这就抱你回去。”

“方才寝殿中烛火熄了，你怕黑。”

林惊枝秀眉微拧，乌眸泛着淡漠疏离冷冷落在裴砚shen上，清醒之后的她，yan中对于他的厌恶更是毫不掩饰。

裴砚一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握住，jin缩钝痛。

chun夜寒凉，他不敢耽搁，打横抱起她往怀里巅了巅，大步朝床榻走去。

等林惊枝重新躺下，裴砚伸手帮她掖好被角，cu粝指腹碰了碰她因害怕而渗了冷汗的鬓角。

“我去打热水。”他站起shen，语调极轻，克制隐忍。

林惊枝伸手拉过衾被，往下缩了缩，垂yan没有理会。

裴砚转shenchu去，殿外响起了gong婢嬷嬷走动的声音。

就在林惊枝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有人推门从外间进来，shen后还跟着端了两个炭盆的gong婢，放下东西也不敢，火速退了chu去。

裴砚轻轻放下铜盆，盆中是guntang的热水，他眸se晦暗落在林惊枝shen上。

林惊枝不发一语，只冷漠盯着他。

“枝枝。”

“换一shen干shuang的衣裳再睡，好不好。”裴砚用手拧干盆里放着的巾布，声音低沉透着几分讨好。

林惊枝衾下的shenti，轻轻一颤，她闭着yan睛假装睡着。

她shen上衣裳，确实被冷汗浸得shi透，chaochao地沾在shen上十分难受，但她不想与他这样亲密，哪怕他语调足够卑微，在祈求她。

裴砚见林惊枝不理，只垂下yan眸低低长叹了一声，温热巾布轻轻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衣领被他极为小心地解开，里衣落地，雪白的肌肤暴lou在空气中，她shenti不受控制想要蜷成一团。

“ma上就好。”

他轻声哄她，视线落在她之前受伤，现在留了细小伤疤的手心上。

林惊枝很累，脑海中一片混luan，雪肩上是他guntang的呼xi，他炽热掌心托起她的背脊，她靠在他怀中，不着寸缕，冷白的蝴蝶骨轻轻颤着，他在帮他换里衣。

下一瞬，她只觉掌心一tang，抬眸看去。

他竟单膝跪在床榻上，虔诚地吻她掌心，空气里黏稠的缱绻直bi1得她有些chuan不上气，大脑一片恐怕，心情却格外的低落。

她指尖蜷了蜷，抬手避开裴砚的轻吻。

“枝枝。”

“原谅我好不好？”

裴砚yan角慢慢红了一大片，hou咙哽得厉害，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luan和颤抖。

林惊枝垂眸躺着。

良久，她侧tou避开他的注视，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却没有吭声。

“睡吧。”裴砚把她轻轻放在床榻上，伸手要去拧铜盆里的mao巾，大半个月过去，他被她tong穿的右手掌心依旧没好，只要用力便会渗chu血来。

就在林惊枝快要睡着的时候，裴砚带着薄茧的指腹从她脸颊上轻轻拂过，然后十分小心地在她shen旁躺下。

林惊枝有些抗拒地往床榻里侧，缩了缩shenti，避开裴砚怀抱，蜷jin泛着shi汗的掌心，暴lou了她此刻心情的不平静。

夜shen，雨水渐大。

裴砚没了睡意，他沉黑yan睛睁着，昏暗烛光能让他勉qiang看清她的睡颜。

渐渐地，他yan前的画面变了。

漫天黄沙，高悬于天际的烈日，是尸骨成山的战场。

梦里那个他，shen上穿着铠甲，铠甲上还带着厮杀过后的碎rou，猩红的血ye溅得他满shen都是。

“主子。”是山苍的声音。

山苍shen后跟着一个女人，女人发髻凌luan，嘴chun煞白。

她从山苍shen后走chu，砰地一下跪在他的脚边，声音透着慌luan，一双极mei的yan眸让他想起了在家中的妻子，但也只是略微相似而已。

“裴家郎君。”

“小女是沈家嫡长女沈观韵，求裴家郎君顺路带我归京。”

他拧眉看着沈观韵没说话，他一向心狠，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能让他心ruan片刻。

山苍的声音在一旁解释：“主子，这沈家嫡女本该去月氏联姻的。”

“可不知什么原因，月氏新君不guan不顾朝燕北发起进攻，联姻途中沈将军估计是为了嫡女的安全，把联姻的队伍劫下，带进了营中。”

他依旧没有说话，tou痛得厉害。

沈观韵膝行往前挪了一步：“求郎君发发善心，小女肚中已怀了大皇子的孩子，臣女不可能去月氏联姻，之前陛下了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