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想留在少夫人旁伺候，哪怕是个扫洒的使丫鬟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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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枝端坐在书案后方的黄梨木椅上，眸底掠过几缕难以捉摸的情绪。

林惊枝闻言皱了皱眉：“我当初救你，不过是于心不忍见你被牙婆打死。”

青梅小心抬眸看了林惊枝一，又极快低下去：“少夫人，婢斗胆。”

“你叫什么？”林惊枝问。

她并没有再开问什么，去为难孔妈妈，指尖了有些发胀的眉心。

“嗯。”林惊枝微微了一下。

孔妈妈后背被冷汗打，面庞刷的一下血全无。

“青梅么？这个名字倒是好记。”林惊枝笑了笑，“你是想留在庄上谋个差事，还是拿了银钱和契自行离去。”

“再说我旁也不缺伺候的丫鬟婆。”

“郎君的份我可以不再过问，我也不追究妈妈之前是在何人旁伺候的。”

一瞬不瞬落在孔妈妈上。

晴山继续：“方才少夫人午睡时，小丫鬟寻了绿云想给少夫人请安。”

夜里风有些大，应该是会下雨的。

直到晌午，林惊枝午膳都没吃几。

“什么时辰了？”林惊枝抿了抿问。

不想瞬间，林惊枝猛然睁，中着来不及压下的冷漠。

晴山一旁听得撇了撇嘴，只觉得这青梅心大，当初自家主也许不该救她。

“少夫人可还记得，前些日在街市从牙婆手上救下的小丫鬟？”晴山有些犹豫问。

日偏西，凉风习习。

“你我间只算一场善缘，我留你作何？”

转天渐暗，晴山轻手轻脚屋中掌灯。

“回少夫人，婢叫青梅。”

说到青梅，晴山里透恼意，她有些愤愤：“少夫人不知，她依旧在外边跪着。”

“是。”

林惊枝神不免冷了几分，她慢悠悠起推开槛窗，一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青梅。

见林惊枝靠着阁的人榻上闭睡着，她拿了羊绒薄毯小心走上前，正要给林惊枝盖上。

“我知晓妈妈来伺候我前，定是伺候于汴京贵人前的得力婆，我虽不知妈妈犯了何错，被撵汴京，最后由裴砚安排，留在我旁伺候。”

“那小丫鬟青梅可曾离去？”

她一觉醒来，时辰已到未时。

“是。”

雨一下，就是透骨的凉意。

“被绿云拦在外边。”

“婢只求少夫人收留，无论什么事情都行。”

“少夫人。”晴山吓得一抖，手中羊绒薄毯掉在地上。

“这会，她就在屋外的廊庑前跪着，说是一定要见少夫人一面。”

林惊枝手撑着后的大迎枕坐起：“让小厨房炖一碗羹送过来即可。”

林惊枝不多说，有些疲惫朝孔妈妈摆了摆手：“下去吧，我需要静静。”

晴山答：“已经戌时，夫人可要用膳。”

“少夫人。”小丫鬟恭敬跪在地上，朝林惊枝磕了三个响。

她看着林惊枝小心翼翼开：“郎君的生母，是……是李氏的姑娘。”

林惊枝眸淡淡，朝晴山：“那就把人带来，我见一见。”

“说。”

“不必了。”林惊枝理了理衣袖，慢悠悠起，她不再看地上跪着的青梅一。

晴山见林惊枝醒来，赶忙上前端了温喂她喝下，又拧了帕给她净面。

“但我希望妈妈，莫要辜负我的信任。”

不一会儿功夫，晴山带人来。

小丫鬟穿的应该是惊仙宅中扫洒丫鬟的衣裳，她量小又瘦，瞧着有些宽大，就显得更为单薄瘦弱。

青梅摇了摇，跪在地上颤颤发抖：“少夫人救婢一命，婢这条命日后就是少夫人的。”

“但我也希望妈妈知晓，那日我既接了你的契，便是信任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