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枝放了手里的书册，起净手后，才拿起淡青小玉瓶，把里面姜黄药粉轻轻倒在裴砚前，被泡得微微有些泛白的伤上。

裴砚一贯冷静自持，此刻情绪压着，乌眸从林惊枝腹极快掠过。

“若能无事，我先回去了。”

他炽鼻息落在她肌肤上，那一块肤早就粉艳，漂亮得让人想轻轻咬上一，留下浅浅的印记才好。

屋内，琉璃画屏灯明亮。

“脱了吧。”林惊枝连都没抬一下，伸手了前位置，忽然开朝裴砚。

第二次理外伤，林惊枝动作显然熟练不少。

裴砚连伞都没撑，一路从书房走到主屋门前。

“是。”孔妈妈连忙应了声，赶忙退了下去。

林惊枝转去衣橱里寻了净巾帕和里衣来，递给裴砚。

微俯下，指尖着衾被一角稍稍用力。

一份。”

裴砚轻轻落在屋门上的掌心微顿，底沉着暗。

昏黄烛火，从菱窗格里溢，朦胧灯影下隐隐见得一个形妩媚致的倩影。

裴砚着衣襟的指尖一顿，被雾熏得有些漆沉的底情绪难辨。

月白圆领对襟长袍已经透，日依旧寒凉，他却连大氅都未穿，前淡淡血，想必是从伤溢来的。

“嫂夫人那边，我尽力而为。”

裴砚从耳房沐浴来时，林惊枝手里拿着一卷书册，她靠在阁里的人榻上，漫不经心翻着。

手边桌案上放着淡青小瓷瓶，黄铜小剪，还有一卷白巾布。

然后她伸手接过孔妈妈手里端着的燕窝羹，笑了笑：“妈妈先下去吧，今日不用人在外守着。”

屋内，万籁俱寂。

林惊枝神略有迟疑，终究还是朝裴砚了下：“来。”

他方才了冷风，这会上还透着凉意。

“郎君回来了。”

林惊枝一愣，眸随着屋中烛火落在裴砚被雨淋的外衣上。

他大步走上前，慢条斯理脱下里衣，攥在掌心里。

林惊枝用剪剪断布条后，心底悄悄松了气，乌眸微抬看向裴砚：“夫君若下回再淋雨伤。”

就连伸手给裴砚缠白布条时，也没有白日里那张，却不知两人离得极近，她雪白后颈毫无遮挡暴在裴砚视线中。

“妾便不了。”

裴砚站在阁里许久没动，幢幢烛火落在他清隽冷白的侧脸上，显得廓线条凌厉沉冷。

就像枯竭裂的土地，突然被雨滋，新芽。

第46章

下一刻，裴砚掀躺了去。

“嗯。”裴砚角绷得的。

裴砚视线先从林惊枝卷翘微颤的睫上过，然后落在她一截雪白无瑕玉颈上。

夜，风凉。

裴砚闭了闭，忽然伸手推开一旁的支摘窗，晦暗眸落在夜里，扑面而来的凉气落在他脸上，又冷又急，他却像觉不到般，足足过了半刻钟后，才转关窗，朝西梢间主卧方向走去。

“这会饿了，吩咐老去小厨房给她炖了些燕窝羹。”

“少夫人方才沐浴过，还未睡下。”

等楼倚山走远后，裴砚面骤然苍白，他捂着心猛咳一声，角竟然溢鲜血来，心像被人了一把钝刀，慢慢折磨绞着他的腔。

--

屋里，烛火摇曳。

夜，雨大。

说完林惊枝收了东西，没有任何犹豫，走阁去了西梢见到主卧。

她语调极淡：“耳房内有。”

“夫君先去沐浴，沐浴后妾再给夫君换药。”

灯影恍恍，屋门被一双洁白如玉的指尖，由内向外推开。

恰巧在这时候，一旁传来孔妈妈的声音。

林惊枝已经睡下了，盖着厚厚衾被，朝里侧躺只一张不过掌大的媚小脸，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床榻最里侧。

裴砚闭上睛，心底竟难得生一丝期待来。

很突然的，他心底忽然冒想要和她有一个共同血脉的孩的想法，如果他们日后有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