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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姝 第22节(2/2)

“是妾不对,扰了夫君安眠。”

无可比拟的恐惧从心底弥漫而上,像肆意疯长的野草,占据了她全的意识。

“许是噩梦,但我忘了。”

裴砚抿着,没说话。

见林惊枝闭不答,裴砚也没真的打算她说什么,修长冷白指尖拿起灯烛旁放着的白玉长簪,拨了一下灯芯。

下一刻,裴砚踩在脚踏上微俯下,薄掌心落在林惊枝依旧红的脚踝上,他薄薄的压着,清冷漆眸敛着一丝令人瞧不情绪的打量。

许久后,她脚踝上火辣辣的痛觉,变成了一清凉,空气中漫着膏药的气味还带着一薄荷脑的甘香。

然而,裴砚手掌心力却是大得惊人。

既不会扰人睡眠,也不会让主卧陷黑漆漆一片。

“枝枝……”

林惊枝缓缓睁开睛,漆黑主卧内,她对上了一双灿如星辰的漆眸。

上新年,父亲都要从汴京回家中,夫君还是自律上为好。”

“裴砚,你放手。”林惊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绷直了脚尖想要往后衾被下躲去。

下一瞬,她被冷汗浸的指尖,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稳稳握住,那手掌心燥温,带着燎原的火焰,把她心底弥漫的恐惧,顷刻间,烧得一二净。

林惊枝垂着帘并不去看裴砚,她声音很轻,就像一个走了很远路途,疲惫归来的旅人。

裴砚还沾染着膏药的指尖,若有似无从她小的肌肤上挲往上。

微张,鼻息轻

裴砚伸手,不知从床榻哪暗格翻一个淡青玉瓶,他用指尖挑了里姜黄膏药,在掌心开搓在她白玉般脚踝肌肤上。

“我记得你从前不怕黑的。”

一双修长长,一只压在她膝上,另一只单膝跪在榻沿。

也不知过了多久,裴砚忽然松手起下榻。

样,发丝被汗浸,贴在如桃的嫣红双颊侧。

林惊枝朝浩瀚无际的黑中伸手,她间嘶哑,发一声弱得几乎低不可闻的低喃。

再睁时,中情绪已归于平和,朝裴砚摇了摇

但他握住她指尖的掌印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两人同在一床衾被下,隔着薄薄里衣,四目相对呼绞缠。

她声音一顿,接着:“妾觉得,夫君日后还是去外院书房安置为好。”

林惊枝控制不住全发抖,仓皇无措,却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这梦魇中,如同前世的牢内她至死都摆脱不了的桎梏。

裴砚站在灯前,微侧着,薄薄的白月里衣,裹着他一双笔直劲瘦的长,宽肩窄腰,不见半

谁能救她?

林惊枝闭了闭,另一只缩在衣袖中的指尖,掐着掌心用力到骨节都微微泛白。

裴砚忽然开,昏黄的烛光,照在他那张沉金冷玉不见丝毫瑕疵的完侧颜上,愈发显得眉目邃凌厉,那微挑起的眉峰,拢着一丝疑惑,目光淡淡,一瞬不瞬落在林惊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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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旁黄梨木桌上立着的琉璃屏画灯,亮起了朦胧光

那烛光暗了暗,只留下豆大一丁

他垂眸饶有兴味看向她,凉薄的角微微勾着,这一瞬角眉梢都带着似笑非笑的打量。

很远的地方,有一低低嗓音在叫她,低沉喑哑如冬日里化在枝的雪,又隔着如丝如缕的雾霭。

放下白玉长簪,裴砚走到榻前,骨节分明的指尖拉开衾被一角,淡淡视线落在林惊枝上。

“你想要?”

林惊枝抬眸去看裴砚,正要开谢,却见他盯着她玉白脚背,底沉着一丝薄

可这梦中,她脚踝生疼,放望去除了不见底的黑暗,再无其他。

可她在裴砚手中无论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半分。

“我脚还伤着,不可以那事。”林惊枝心一颤,未曾想,脱

林惊枝闻言,呼倏地一窒,心如擂鼓,衾被下雪白指尖揪着衣袖,脚尖不受控制蜷着。

林惊枝努力睁,想要朝那声音走去。

“怕黑?”

他揽着她纤瘦不盈一握的细腰,半边侧坐在床榻上。

林惊枝没穿罗袜,小巧玉足白净得像雪中盛开的玉兰,霜白无垢。

“梦到了什么?”裴砚开,低低的嗓音,有一瞬和梦中那声音重叠。

“裴砚。”

林惊枝闷哼一声,只觉那火烧火燎,酸胀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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