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足够的理由。

裴砚起，从林惊枝下翻镶了连枝纹的里衣慢条斯理穿上。

怕黑是林惊枝重生后才留下的病，可她无法解释，只能垂眸不语，算是默认。

厚厚的衾被下，石楠味若有似无，漫在空气里。

昏朦烛影下，一只霜白如玉的手在半空迟疑片刻，修长无瑕的指尖终而缓缓挑开帐幔一侧。

想到昨日夜里，她极气时，红着眶扭恨恨瞪他。

就在她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

寅时刚过半，抚仙阁西梢间主卧内。

林惊枝双眸闭，连呼都下意识放轻许多。

林惊枝下意识卷着衾被往床榻内一缩，视线落在另一床衾被上：“夜里寒凉，怕扰了夫君，我们还是分开睡为好。”

夜，落雪。

她骤然从朦胧睡意中离，猛地睁开了睛。

手腕红像盛开桃，掌心沾着一丝黏腻腻的莹，似被磨伤了肌肤。

可这一刻，裴砚手臂力气大得吓人，她本动不了丝毫，只能在朦胧昏光里，恼怒瞪着他。

“裴砚。”林惊枝慌下，连名带姓喊他名字。

裴砚冷冷盯着她，嗓音微哑透着一丝薄：“由你闹了许久，总归要有些惩戒。”

那气鼓鼓的样，倒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毫无攻击力可言，却意外令人心动。

裴砚早就想这样了。

床榻旁站着的是裴砚，他靠得极近，灼灼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比那烛火更为撩人。

这会熟睡的模样，显得有些许可怜。

她手掌心细白，张时会带一汗。

裴砚在林惊枝旁躺下，属于他上好闻的旃檀冷香若有似无弥在帐中。

裴砚回看她，漆眸微抬问：“怕黑？”

在万福堂握住她冰冷掌心时，在小园里隔着衣袖也阻挡不了的腻，或是更早的半年前成亲那日，□□凤烛，她的手拢在烛光下就像盛开的牡丹仙。

可下一瞬，她上衾被，被人不容拒绝缓缓扯开。

宽大掌心落在她纤薄背脊上，温实的贴在她后，在林惊枝反应过来挣扎之前，已经被裴砚搂怀中。

穿衣时，他习惯抚了一下侧颈的位置，那有些。

裴砚视线隔着层层帐幔，落在那个被林惊枝藏在博古架后面的荷包上，眉目压着的冷暗得吓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薄汗从林惊枝桃般红的脸颊上落下。

昏朦烛影下，大红销金撒鸳鸯戏帐，被一只霜白如玉的手从里向外缓缓挑开。

衾被下，林惊枝白皙掌心已被他握住，摁下……

她就像他贡在佛前的，除他之外，谁也别想染指。

裴砚莫名勾一笑，回却见林惊枝一张掌大的小脸，陷在绛红的衾被里，纤长卷翘的睫上还覆着一层朦胧雾，尾红，应该是夜里被他被哭过。

是三日前，林惊枝发狠咬下的牙印，如今已经掉了结痂，若隐若现一片小巧红，像吻痕一样在他如羊脂玉的肌肤上，哪怕穿上束领的衣袍也会隐约一丝淡红。

想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林惊枝微慌，朝裴砚：“夫君，留一盏灯。”

那手掌心微拢，腕骨秀致，修长无瑕指尖如白玉。

现在终于有了。

裴砚看她一，转就要去熄灯。

裴砚从容起，拿了帕慢条斯理给她手，葱白如玉指尖，一得细致，透着丝靡靡。

时刚过，更漏声响起。

主卧内，似有几声颤栗轻，溢、。

帐幔外，烛火，林惊枝抱着怀里的汤婆，见裴砚在书房许久没个动静，她略微张的，也渐渐放松下来。

她纤细指尖这一刻，像是被他晦暗不明的沉黑眸灼烧一般，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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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枝闭着，艳红抿着，显得倔又可怜，她伏在枕上，睑下那颗泪痣红如朱砂。

“你不可以！”林惊枝骤然不可思议瞪大双眸。

最终，屏风旁的窗前桌案上留了一盏豆大灯烛，虽不够明亮，但也足矣。

这是裴砚的规矩，他若在抚仙阁休息，夜里是不允许丫鬟在外间伺候的。

第14章

顷刻间，撩人烛火，就像是星辰陨落时拖尾而的碎芒，有淡淡光斑落在林惊枝纤长睫上。

两人对望片刻，裴砚抿，温气息在她耳畔上，说了一句什么。